精神科医生严重匮乏,业内人士呼吁加强人才培养
“医生,我女儿学习无法集中注意力,不想上学!”
“医生,我家娃儿今年已经离家出走3次了!”
“医生,我爱人最近情绪变化大,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
贵州省第二人民医院副院长、妇女儿童精神科主任医师吴刚正在为患者看诊
每次坐门诊,贵州省第二人民医院副院长、妇女儿童精神科主任医师吴刚都经常会遇到这样的病例。
按照挂号系统的设置,吴刚每个门诊放出去的号是30个,坐诊时间是8点到12点。但是几乎每次,吴刚接待的患者都在50个以上,下班时间也会延长到下午2点。原因很简单,精神科医生人手太缺了,“很多病人是从地方上专程来的,很不容易,所以来了就得给别人看,有时候不敢喝水,就怕上厕所。”
从这些年学界和医疗行业的发声来看,日益增长的精神心理疾病治疗需求与相关医疗资源不足的矛盾,很早之前就存在了。有统计显示,近两年,全球新增超过7000万抑郁症患者,9000万焦虑症患者,数亿人出现睡眠障碍等问题。而截至2020年年底,全国共有精神科执业(助理)医师仅5万余人,缺口超10万人。
吴刚说,精神科医生中,最缺的是儿童精神科医生。
数据显示,我国有近5000万儿童青少年因罹患精神障碍需要专业治疗,儿童青少年精神障碍流行率为17.5%,高于全球平均水平,据吴刚介绍,全国儿童精神科医生不足500人,这意味着,大约每10万名患儿才配备一名专业医生,且这些医生主要分布在一二线城市。
“全国的精神科医生少,儿科医生少,专职的儿童精神科医生就更少了。”采访中,吴刚透露出无奈。
按照专业人士的看法,精神科是内科分支中最难的学科之一。鉴别诊断复杂(要首先排除多种器质性病变),标准不完全统一(病人症状各异,转归复杂),临床治疗方案的权威共识短缺(学科起步晚,药品研发慢),意味着专业人才培养对于时间成本、经济成本、教育资源的投入要求都是非常高的。这是精神科医生数量相对其他领域更显不足的一个客观原因。
“与成人相比,儿童青少年心理疾病的诊断和治疗难度更大,因为可供儿童青少年选择的药物非常有限,并且儿童心理问题大多和家庭、父母有关,这也意味着,儿科精神科医生在诊断和治疗过程中要兼顾的问题更多、更复杂。”吴刚说。
正因为此,对于精神科医生的培养,更需要有与学科特点和社会需求相匹配的投入与重视力度。
2021年,贵州省卫生健康委、省发展改革委、省中医药局等7部门就联合出台了《贵州省加强和完善精神专科医疗服务实施方案》。提出要加强精神专科医疗服务体系建设,提升精神专科医疗服务能力,增加精神科医师数量,优化精神科专业技术人员结构。力争到2025年,精神科医师数量增加至1500名,达到每10万人口中有4位精神科医师。
作为贵州省精神卫生中心,贵州省第二人民医院2020年也出台了《高层次人才引进管理办法》,引进人才待遇从350万元到10万元不等,涵盖住房补贴、安家费和科研启动资金。2013年起,贵州省第二人民医院还陆续启动了内科医师转岗精神科医师的培训工作,截至目前,累计培养了790多名来自全省的内科转岗精神科医师。
“精神医学专业的大学生培养也很重要,我们从2021年起就开始与遵义医科大学联合培养精神医学专业学生,目前在读的就有13名本科生和15名专业硕士。”吴刚说。
在贵州省第二人民医院压力管理中心,每天,这里都会有不同年龄的患者在医生的指导下做释放压力的康复训练,他们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是他们需要专业的医生,去解开心结。
“贵州有很好的人才引进政策,希望更多的人才加入我们的队伍。”吴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