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58夜|人是从哪一瞬间开始变老的?

人是从哪一瞬间开始变老的?
00:00 / -今日晚安曲《且听风吟》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老了?我想起这个话题,是因为前两天给室友过生日,聊天时突然说起年龄,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18岁。
可我却突然反应过来,之前20岁的时候说起18岁,总觉得它就像是我昨天才经历过的,但现在每次我谈到18岁,已经把它当做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前年9月,还没到月底,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等国庆的假期,火车上没几个人,我戴了一个帽子靠在窗边一言不发。回家参加奶奶的葬礼,几个小时的车程好似度日如年。
我哭一阵停一阵,突然意识到,原来奶奶那辈的人已经全都走光了,自己的祖父祖母辈已经都从这个世界消失。
回家的那刻,我看着父辈亲戚们的身影,总觉得他们矮小了很多,镜子里的自己,眼角也有了几道若隐若现的细纹。
去年过年,姑父查出了胰腺癌,晚期,医生说撑不过一年。后来请假去医院看望,发现他整个人已经被折磨得成了一个瘦小的老头。
他葬礼的那天,还没结婚的姐姐哭得撕心裂肺,我眼前模模糊糊总感到不真实,恍惚间觉得自己又老了。
前几天,堂哥的小女儿出生,家庭微信群里视频中婴儿嘹亮啼哭的声音,让我在嘈杂的地铁里,一瞬间以为时间静止了。
当天晚上,我爸私聊对我说:"有没有恋爱的想法和结婚的打算?"让我别再一个人吊儿郎当了。
昨天妈妈和我通电话,说她今年底就要退休了,还叫我一个人在外边注意安全。我听到电话那头突然有人喊她奶奶,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老了,家里同辈兄弟姐妹中,最小的我,原来也已经27岁了。
如果你要问,人是从哪一瞬间开始变老的?我说不出来一个标准答案。我只知道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一一经历后的我们,开始渐渐活成了小心谨慎的样子。
偶尔在深夜,我会想起18岁那年,曾经问过同桌,她理想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那时她回答我:"有自己的房子住,养了一只狗,家人身体很健康,干着一份自己热爱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嫁给了自己爱的人。"
对于她的回答,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甚至在当时认为,我们未来可以过得更好一点,因为在18岁的我们眼里,长大后的人生理当什么都有了,理当梦想全部被实现。
可事实上,等我真的到了27岁这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年纪时,却发现这一切好像都不现实,因为自己还是一无所有,仍在一眼望不到未来的路上漂泊着。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一看到穿着校服的学生嬉笑打闹,就会瞬间掉进回忆,微笑感叹着时间的无情和青春的珍贵,却忘记了18岁的自己,曾经向往着长大的人生。
你还记得吗?新华字典1998修订本中有一个关于"前途"的例句:"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小时候的我们,都有关于未来和理想的梦,我们以为长大就会拥有一切,却不曾想到,后来人生中遭遇的烟酒茶糖全都是苦的。我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一夜之间长大了。
渐渐地,我们也开始害怕自己经不起波澜的生活出现丝毫的偏差,更害怕父母的老去,亲人的离别。
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开始喜欢用"变老"这个借口,给自己设置层层的障碍。比如"年龄大了,就不折腾了",比如"都老大不小了,还是安稳一点吧。"
作家蒋勋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看到许多人在还很年轻时就老了。"后来我明白,其实,人都是在拒绝接受生活变化的那一刻变老的。
我们总是傻傻地认为,变老的人生就是一步步迈向死亡,所以,什么改变都是徒劳无用的。却不曾想过,变老的过程,只是每个人都在活出自己的人生而已,告别也是人生教会我们的道理之一。
电视剧《请回答1994》中有一句台词说:"对自己过去的选择毫不后悔地坚信并爱下去,那就是生活的正确答案,也是最帅的变老方法。"
希望我们都能成为一个不怕老的人,保持坚强,保持微笑,在看尽人生百态,爱恨离愁之后,依然能对这个世界,怀有一颗滚烫热爱的心。
今天的陪伴曲是朴树的《且听风吟》……如今,年纪最大的90后已经30岁,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也经历过社会和职场的磨砺,大多数人都开着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变老的玩笑。其实年纪的增长是最应该顺其自然的事情,只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你的内心会始终充盈而有力量……